第四百十九章：個頂個的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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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九心思煩亂，總覺得心裏頭一處堵得慌，有些不吐不快。
獨自一個人走了許久，不自不覺便到了曹婉兒的胭脂鋪子，曹婉兒與小綠皆不在，新培養出的夥計正分寸適宜的待著客。
見阿九過來，夥計立即迎上：“阿九姑娘，快，快裏頭請，我這便派人去通稟咱們主子過來！”
“將帳冊子拿與我看！”阿九徑直出聲。
夥計立即點頭，將阿九迎到了後廂房，不一會兒又捧來了一疊的帳冊子。
阿九將心思皆用在察看帳冊子上，心裏頭那股奇怪的感覺才稍稍消失一些，不知不覺，帳冊子翻了一半，門外便響起了腳步聲。
“聽說幕後大東家前來查帳來了，我這著急忙慌的便往回趕，牌才打了一半便讓小綠給我頂上了，估計等結束了又不知道輸幾千兩，你可得掏一半。”曹婉兒一襲翠綠色毛邊襖褂，內搭一件紫羅蘭斜襟衣裙，頭頂的發飾簡單而不失華貴，那一股子與身俱來的慵懶氣質更叫她看上去迷人萬分。
三年了，她卻丁點沒變，要硬生出些變化，便是最容光煥發了。
阿九瞧著她來，合上了面前的帳冊子：“你總是寫著糊塗帳，若不是每季皆有兩萬兩的分紅，我真想派個人好好給你理理帳！”
曹婉兒橫了她一眼：“你愛查不查，嫌老娘手腳不幹凈，咱們便拆股！”
阿九不理會她嘴裏的薄刀，徑直問道：“你將聶如陽打發去哪了？”
自打曹婉兒與聶長林正大光明的在一處之後，老聶家便成了她當家了，陳金蓮識實物，曉得不是曹婉兒對手，幹脆安心的在山窪子村當個閑得蛋疼的棄婦。
曹婉兒也是個曉事理的，曉得是自個兒搶了人家丈夫，每個月都會送十幾兩過去，只要陳金蓮不吵不鬧，安分守已，逢年過節總少不得好處，這筆銀子也足夠陳金蓮母女三人過得富裕有餘。
然而，聶如陽便沒那般幸運了。
先不說他曾多次暗害阿九，在山窪子村攪事，還曾害死傻鳳！單他是聶如月之弟，李三妹之子這一點，便足夠令曹婉兒‘另眼相待’了。
“我打發他到【艷衣香坊】當龜公去了！”
“啥？”阿九擰眉。
聶如陽比她小兩歲，今年十四，當初李三妹省吃儉用也要培養他，盼著他日後能考取功名，飛黃騰達。
自打李三妹在獄中自盡，聶如月失蹤之後，聶如陽便流落街頭，後來走投無路，又回了老聶家。
再後來，不知陳金蓮是刻意討好曹婉兒，還是也嫌了聶如陽麻煩，便將聶如陽推給了曹婉兒。
曹婉兒自然有的是法子折騰那打小便是個小霸王性子的聶如陽。
“……若是做得不好，我便不給他吃飯，若是不服管教，我便打折他的手，若是膽敢逃跑，我便打折他的腿，總之有的是法子懲治他！你放心。”
阿九無奈，她可沒啥不放心的：“莫要搞出人命便是！”
她曉得曹婉兒手段辛辣，不是良善之輩，當年卻獨獨對自個兒一片善意，也算是二人之間莫名的緣分吧。
“你今日來此就為這事兒？”曹婉兒見她起身要走，不經挑眉。
阿九這才想起自個兒的那一大絡心思，卻不曉得該從何說起。
說她發現自個兒不想嫁人，竟是因為眼中一直只瞧得見阿離，瞧不見其他任何男子？
說全天下皆知她與阿離是兄妹，人言可畏不可逾越？
說阿離說的那句‘阿九不嫁，阿離不娶’，令自個兒一顆心‘碰碰’亂跳，即暖又酸？
曹婉兒是何許人也，瞧著阿九這一臉苦惱，秀眉聚在一處疏展不開，便明了了七八分：“近日鎮集上一直談論著你的婚事！”
“啥？”阿九只覺得無辜。
大夥近來的活計都太閑了嗎？
“你可是堂堂山河鎮大富商聶如初聶大姑娘，街頭巷尾皆傳唱著你的好事跡，大夥知曉你已及笄了，自然好奇關註著此事，紛紛猜測著你會花落誰家！”曹婉兒笑意盈盈道，“我瞧你今日愁眉不展，也是一副想出嫁的模樣，放心，我已替你放話出去，遠近媒婆不日便會帶人來與你相親，你隨我去見見便是！”
阿九一陣胸湧：“胡扯什麽？我何時說想嫁人了？你領來人自個兒去見便是，我可不去！”
“我確實可以見見，就怕你那大伯性子火爆，會拿了斧子砍人！”聶長林是個葷人，更是個出了名的醋壇子，他對曹婉兒言聽計從，唯獨無法忍受曹婉兒與旁的男人眉來眼去。
偏偏曹婉兒生得媚態，又常出入【艷衣香坊】那樣的風流之地，總有不知死活的男子要與她肌膚接觸，更有一波男子專是沖著曹婉兒去。
為此，聶長林鬧出過不少事兒，都被曹婉兒掩瞞了下去。
阿九在【艷衣香坊】亦有自個兒的人在，這些事無一不傳入她耳中，她能如此不動聲色，也皆是因為看在曹婉兒往日相助的情份上。
這樣的事多了，阿九生怕日後真就不可挽回，不由語重心長的出聲：“姨娘可千萬上些心，莫叫他再肆意傷人！若是傳到婁縣令耳中，便要吃些苦頭了！”
曹婉兒不喜歡被人說教，卻又駁不回阿九的話，只是嘆息了聲道：“我又豈會想攪了自個兒的好日子，只是他是個混人！”
“即便不為自個兒，也要為衡兒想想！姨娘定然也不希望衡兒成為第二個聶如陽吧？”阿九這話有些重，便是想將曹婉兒那點僥幸的心思給壓下。
曹婉兒聽她說得認真，明白她亦是一片善意，輕笑道：“曉得了曉得了，你是大東家，自然什麽都聽你的，我會好生與他說教一番！這事兒聽你的，過幾日人領來了，你可得聽我的！”
人？
“什麽人？”
“相親的男子，保證個頂個的好！”
阿九早忘了這一茬，聽她乍然又提起，立即搖頭：“你便莫要忙了，我阿娘都未曾提過這事，你、你又何必……”
“論輩份我是你‘大娘’，比你阿娘還要大一些，你自然得聽我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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獨自一個人走了許久，不自不覺便到了曹婉兒的胭脂鋪子，曹婉兒與小綠皆不在，新培養出的夥計正分寸適宜的待著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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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將帳冊子拿與我看！”阿九徑直出聲。
夥計立即點頭，將阿九迎到了後廂房，不一會兒又捧來了一疊的帳冊子。
阿九將心思皆用在察看帳冊子上，心裏頭那股奇怪的感覺才稍稍消失一些，不知不覺，帳冊子翻了一半，門外便響起了腳步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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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了，她卻丁點沒變，要硬生出些變化，便是最容光煥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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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婉兒橫了她一眼：“你愛查不查，嫌老娘手腳不幹凈，咱們便拆股！”
阿九不理會她嘴裏的薄刀，徑直問道：“你將聶如陽打發去哪了？”
自打曹婉兒與聶長林正大光明的在一處之後，老聶家便成了她當家了，陳金蓮識實物，曉得不是曹婉兒對手，幹脆安心的在山窪子村當個閑得蛋疼的棄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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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聶如陽便沒那般幸運了。
先不說他曾多次暗害阿九，在山窪子村攪事，還曾害死傻鳳！單他是聶如月之弟，李三妹之子這一點，便足夠令曹婉兒‘另眼相待’了。
“我打發他到【艷衣香坊】當龜公去了！”
“啥？”阿九擰眉。
聶如陽比她小兩歲，今年十四，當初李三妹省吃儉用也要培養他，盼著他日後能考取功名，飛黃騰達。
自打李三妹在獄中自盡，聶如月失蹤之後，聶如陽便流落街頭，後來走投無路，又回了老聶家。
再後來，不知陳金蓮是刻意討好曹婉兒，還是也嫌了聶如陽麻煩，便將聶如陽推給了曹婉兒。
曹婉兒自然有的是法子折騰那打小便是個小霸王性子的聶如陽。
“……若是做得不好，我便不給他吃飯，若是不服管教，我便打折他的手，若是膽敢逃跑，我便打折他的腿，總之有的是法子懲治他！你放心。”
阿九無奈，她可沒啥不放心的：“莫要搞出人命便是！”
她曉得曹婉兒手段辛辣，不是良善之輩，當年卻獨獨對自個兒一片善意，也算是二人之間莫名的緣分吧。
“你今日來此就為這事兒？”曹婉兒見她起身要走，不經挑眉。
阿九這才想起自個兒的那一大絡心思，卻不曉得該從何說起。
說她發現自個兒不想嫁人，竟是因為眼中一直只瞧得見阿離，瞧不見其他任何男子？
說全天下皆知她與阿離是兄妹，人言可畏不可逾越？
說阿離說的那句‘阿九不嫁，阿離不娶’，令自個兒一顆心‘碰碰’亂跳，即暖又酸？
曹婉兒是何許人也，瞧著阿九這一臉苦惱，秀眉聚在一處疏展不開，便明了了七八分：“近日鎮集上一直談論著你的婚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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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可是堂堂山河鎮大富商聶如初聶大姑娘，街頭巷尾皆傳唱著你的好事跡，大夥知曉你已及笄了，自然好奇關註著此事，紛紛猜測著你會花落誰家！”曹婉兒笑意盈盈道，“我瞧你今日愁眉不展，也是一副想出嫁的模樣，放心，我已替你放話出去，遠近媒婆不日便會帶人來與你相親，你隨我去見見便是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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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此，聶長林鬧出過不少事兒，都被曹婉兒掩瞞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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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的事多了，阿九生怕日後真就不可挽回，不由語重心長的出聲：“姨娘可千萬上些心，莫叫他再肆意傷人！若是傳到婁縣令耳中，便要吃些苦頭了！”
曹婉兒不喜歡被人說教，卻又駁不回阿九的話，只是嘆息了聲道：“我又豈會想攪了自個兒的好日子，只是他是個混人！”
“即便不為自個兒，也要為衡兒想想！姨娘定然也不希望衡兒成為第二個聶如陽吧？”阿九這話有些重，便是想將曹婉兒那點僥幸的心思給壓下。
曹婉兒聽她說得認真，明白她亦是一片善意，輕笑道：“曉得了曉得了，你是大東家，自然什麽都聽你的，我會好生與他說教一番！這事兒聽你的，過幾日人領來了，你可得聽我的！”
人？
“什麽人？”
“相親的男子，保證個頂個的好！”
阿九早忘了這一茬，聽她乍然又提起，立即搖頭：“你便莫要忙了，我阿娘都未曾提過這事，你、你又何必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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